洛离微微一笑,不答反问道:“如今你已半步道成,且又可知道为何物?” “草木有灵,为之肥水,欺根盖叶。” “羊鹿有灵,为之饱腹,徙迁逐青。” “虎狼有灵,为之血食,搏命斗勇。” “凡子有灵,为之续命,渔樵牧耕。” “雄枭有灵,为之图霸,乱起兵锋。 “修者有灵,为之长生,逆脉冲行。” “说来论去,这天下万法终古流年,只是单单一个“争”字!” “草木争水"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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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零八十一章 我知无我已非我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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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离微微一笑,不答反问道:“如今你已半步道成,且又可知道为何物?”

“草木有灵,为之肥水,欺根盖叶。”

“羊鹿有灵,为之饱腹,徙迁逐青。”

“虎狼有灵,为之血食,搏命斗勇。”

“凡子有灵,为之续命,渔樵牧耕。”

“雄枭有灵,为之图霸,乱起兵锋。

“修者有灵,为之长生,逆脉冲行。”

“说来论去,这天下万法终古流年,只是单单一个“争”字!”

“草木争水,鹿羊争草,虎狼争肉,凡子争食,雄枭争势,修者争运,皆是此理。仅是层级不同,所争各异罢了!”

“而我与蚩拔苦弈至今,其所争者不外天之正道而已!正所谓谋渔涉水,计运图天。”

“棋落此处,已尽终盘,胜负之手尽落一劫。而这天劫之眼,就是你!”

“说来有趣,我倒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能与棋子对面相谈,就好似……”洛离满脸是笑的稍稍想了下道:“就好似网里的鱼虾突然说了话,又堂而皇之的坐在我面前,丝毫不顾油淡盐咸,反声问我想要如何?你又让我如何作答?”

洛离满脸是笑,脆声如铃甚是动听。

可那言中之意,却是份外冰冷无情!

在她看来,已然半步道成的林季,别说没有半点资格和她比同高低,甚而就似人视鱼虾一般,完全不在一个层级!

洛离定定的望向林季,那张苍白如纸宛若鬼魅般的面容上挂着一丝淡若游丝的笑意,虽然此时离着林季仅有三尺远近,可却仿若远隔千万里,遥遥不可及!

那一双晶晶闪亮的双瞳,如似藏有大界万万千,林季只望了一眼,便有些头晕目眩,满心上下更是浪涌滔天!

当初,林季独见鬼王时仅有四境修为,尚未入道时就曾直面阿赖耶识。

那层层数境之差,大若云泥!

可也未曾有过这般惧畏之意!

这到底是何等存在?

竟有如此威压?!

山头大阵中,天机以身为眼祭灵而亡,随后林季的手中就多了一枚玉简。

那简中千言,重在一句。

说是千般秘底尽在初起,让他重回梁城再寻洛女。

林季百般不解一路寻来,却是万万没想到,当初那计计连环的落钩之饵竟是岸上坐钓之人!

就连密谋千年、层层先算的天机也仅是其中一子罢了!

天机早知此局无解,想来想去只能将计就计以死祭天,从而为林季掀开大局一角!

以天机之谋算,也仅仅能做到这一步而已!

否则,直到如今林季仍旧蒙在鼓里。

别说窥破真容,怕是连想都不敢想那当初看似普普通通悲苦至极的洛相之女,竟是整个天地迷局的执棋之人!

林季强行压住满心上下不受所控的莫名惧意,冲着洛离微微一笑道:“你方才所言,倒是令我想起一件事来。”

“那时,我困在瓶颈突破不能。幸得金顶大师兄为我指点迷津,他曾当场为我演化人鱼之变。”

“鱼在水中,碌碌而行。只知有水,不知河形。”

“偶有跃起,一览其境。进而奋争,见人如天。”

“随后,大浪翻起,人落水中,鱼化人形。两相易变,谁又能分?”

“鱼大鱼小,独果难卓,草无善恶,天作长河!既然天道本意为争,你又怎知,我胜之不得?!你视我为棋,岂又可知,我亦如此!”

“哦?”洛离闻听稍稍一顿。

突而两眼微弯,笑的更加灿烂了几分咯咯欢笑道:“有趣有趣!那我就等着你跃上岸来!不过,我好意提醒你。在此之前,已数人试过,全都无一例外垂死沙滩!比如那个被这界凡民称作圣皇的轩辕无极便是其一。”

“若他好生做鱼,仍可顺流长河。可他却偏偏自不量力!你要学他可得想个清楚!可别忘了,你仅是我棋中一子!”

“那又如何?”林季笑道:“你以我为棋,那张子安又何尝不是?如你所说,棋至当今,胜负在我。那张子安也好,蚩拔玄冥也罢,岂又能做视旁观?你等两斗,我自安然!棋出棋中已非棋!我知无我已非我!”

“好一个我知无我已非我!”洛离止住笑容,微微点了下头道:“那青桑小鬼果然没看错,竟不惜以死为祭引你来寻我。只可惜大局将定,凭你这条小鱼儿再怎么折腾,恐怕也翻不起什么浪……嗯?”洛离说着说着,突然面色一凝。

“吁!”

随着车夫猛一声惊喝。

那疾奔向前的车身猛的一下顿了住。

林季透过摇曳的烛光向外一看,只见对面不远处,也同样停着一辆马车。

白马似雪,黑棚如墨。

悬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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