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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二章 悔不该吃茶叶蛋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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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方睡。

只是其实当时的南岛,也很少在那里睡觉。

撑着伞睡觉自然是很苦恼的。

所以当少年入道之后,便经常只是在听风台坐着而已。

一如少年现在只是在院子里坐着一样。

就坐在台阶上,膝头横着剑。

许春花本想给南岛弄条小板凳。

只是大概坐着小板凳,就不像修行而是钓鱼了。

南岛想到了钓鱼的时候,又想起了当初那处竹林清潭崖上的白衣女子。

谢春雪。

斜月台上并没有她的身影。

或许那样一个钓鱼佬,不知道又在哪里钓鱼了。

许春花在一旁看着少年,她并不知道少年在想些什么,只是少年看起来并不是在修行,而是在发呆。

胡思乱想自然是因为不想去想当下的事情。

南岛用了许久才回过神来,只是今日的少年好像怎样都有些很难进入潜心修行的状态。

少年神海里的白花其实已经凋谢的所剩无几了。

这也意味着少年的成道境,即将走到尽头。

少年本该很热忱的修行着,踏入成道的最后一境寻梅。

只是少年的神思却是有些散漫。

许春花大概也看出来了,一个膝头横剑,却眼神涣散的少年,自然不是在修行。

“你看起来好像有些.....”

有些什么?

许春花也不知道。

南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,抬手按在膝头的鹦鹉洲上。

“是的,我有些迷茫。”

许春花看着少年,想了想,问道:“在我找到你之前,发生了什么?”

自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,南岛只是在某个面馆里,与某个书生说了一些话,吃了一碗面而已。

南岛摇了摇头,并没有说的意思。

只是少年此时却也是想明白了一些东西——自己今日的情绪过激了。

虽然当时的南岛说着许多东西的时候都是平静的。

只是那种过于平静的语调,恰恰也说明了书生的某些字眼刺到少年。

又或者不是字眼,只是一个眼神。

少年什么也没有说。

只是在漫长的沉默之后,看着院子里那些带着湿意的院道,问了一个很是突兀的问题。

“你看我像好人吗?”

许春花默默的看着少年。

心想我只是见过陈鹤书中的你,又不了解走在人间的你,我又怎么知道呢?

小镇姑娘很是诚恳的摇着头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

......

少年离开之后,柳青河也离开了那处长街。

这个一身金纹黑袍的高大男人,撑着伞很是安静的走在槐都街巷里,而后穿过了一条向下而去的斜巷,走入了槐都底部。

槐都之上是长街,槐都之下同样是的。

只是大概随着柳青河的某些决定,那些本该在某些时刻升上人间的街巷,需要长久的停留在这片砥石穹壁之下,看着那些高悬的灯火以作日色。

穹壁之上在下雨,穹壁之下亦然,那些雨水在淋洗过那些上层的石板之后,又慢慢的渗入底部,化作了另一场淅沥的雨,垂落在这片下方的人间之中。

冥河上下,都是人间。

这是当年槐都的话语。

那么长街上下,自然也都是人间。

兵部尚书的死同样传到了这片槐都之下的街巷之中。

下方的人间大概比上方的人间要更宁静一些。

或许只是一种处于石壁之下,由来已久的惯于安宁的常俗而已。

上下人间都已入夜,自然没有多少人再逗留在滴着雨水的街头。

柳青河平静的穿过了那些街巷,一直向北而去,直到走到了某条像是骤然断裂下去的长街之上。

一直走到了那处断街的尽头,柳青河才停了下来。

长街自然不是被斩断的,也不是被截断的。

只是这样一处长街在升上去的时候,是衔接皇宫宫门的所在。

于是沉降下来的时候,便如同断裂的一般。

断街继续向前,是一大片如同深渊一样的幽邃的谷地,只是那些幽邃之中,又隐隐有着许多被滴落弥散的水雾遮蔽的温和的光芒。

那里便是槐都极为重要的一个部门,凌驾于工部之上的天工司所在。

震慑人间的大羿之弓,便是诞生于这样一个地方。

柳青河在那里停了少许,这片砥石穹壁之下的人间却是缓缓响起了一些极为沉闷的机括声。

而后在那里有着无数铁索骤然升起绷紧,牵引着一条通向下方的阶梯一层层的升了上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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